2023年10月29日 星期日

《科學時代的因果錄—泰邦奇譚》19


萬國墓苑鬼影幢幢

泰國的西部邊陸北碧府,境內到處風光綺麗,勝景秀奇,引人流連,每天都有大批旅遊車馳騁而來。而馳譽國際的有:桂河橋、死亡鐵路、萬國墓苑。

這三處景點,都是第二次世界大戰時,日本軍國主義的大手筆遺產,可說是惡業昭彰的活證據。據說,當時日軍計劃把從各地所搶劫來的金銀財寶、機械、武器、物資,從泰國通過緬甸然後進入中國。於是擄掠了大批盟軍士兵,和當地挑夫,建築了這舉世聞名、「一條枕木一條命」的死亡鐵路。然而,人算不如天算,侵略者因為作惡多端,終歸失敗,受到天譴雷誅。而沿著桂河橋走過,踏著那一段用無數冤魂換來的鐵路,雖然事隔數十年,但還是存在一種陰森的感覺。當地人士說:「現在還好,經過了幾十年的歲月,又有大批的遊人,已經比較沒有早期的那種陰冷氣氛。」
姑且不談鬼魂是不是存在,每當踏進墳場或殯儀館,便會自然而然地感到陰氣特別重。桂河橋的火車軌道,因為每天萬頭鑽動,所以在陽氣的逼壓之下,沖淡了陰冷的氛圍。但可以肯定的是,那些被擄掠來當苦工,又命喪異鄉的鬼魂,心中必然存有一股怨氣。這些充滿著怨恨的離鄉野鬼,還是飄泊流浪,寄託在幽暗處,出入在萬國墓苑之中。

朋友的兒子留學日本,暑假回來,帶了二位日本同學到泰國遊玩。男同學叫田七郎,女同學叫久美。兩人的祖父都是大日皇軍駐過東南亞的將領。

青年人好動,三位好友每天都駕著小轎車,在京華內地,到處遊逛。當然,全國勝景最多的北碧府,更在旅遊的行程之中。這天,雖然不是假日,但遊客還是很多,尤其是西方人士。田七郎攜著久美的手走在前,泰國朋友小衛走在後,欣賞著如畫的桂河橋。

橋下河水湍急打成漩渦。有很多載著過客的小汽艇飛馳而過,橋端塑放著二枚炸彈殼。久美挽著田七郎的手臂.走到橋中央,忽然有一股寒氣.吹得毛骨悚然.一個踉蹌險些跌倒,幸得田七郎挽住。她說:「我們回去吧,我好冷!」

這時正是烈日當空的中午,三人便上車。小衛說難得有近在咫尺的萬國墓苑,不去遊逛實在可惜。久美推說很冷,有點暈眩,臥在車裡,只有小衛陪伴著田七郎往遊。

萬國墓苑是紀念第二次世界大戰時,陣亡的盟軍及被日寇擄掠來修築鐵路而死亡的士兵,只有石碑刻著姓名國籍,一排排整整齊齊地臚列著。石碑之間種植著五顏六色的花卉,有專門的人才管理,佈置得有如一座花園。每天都有大批西歐人士參觀拍照,更有人尋找親友名字,在石碑前獻花憑吊。小衛、田七郎兩人,邊談邊走,不覺談到鬼魂的問題。

「在日本有一位叫中岡俊哉的作家.專寫靈魂鬼故事。」田七郎說:「中岡俊哉寫靈魂書很出名,他在一本非常流行的《靈魂存在》的書,寫道:『所謂靈魂,是人死了以後,往往還會以生前的姿態再度出現的。現代有些人把幽靈視為『妖怪』,事實上『幽靈』是亡魂而不是妖怪。人的肉體是有靈魂存在的,人死了以後,屍體雖然腐爛了,靈魂卻不會消失。但如果是含恨而死的,靈魂將無法在陰間安心生存,因而會經常以生前的姿態在人間出現…」

田七郎說到這裹,忽然打了一個寒襟,語氣一轉,於是改用法國語,疾言厲色,說了許多小衛聽不懂的話。

這個時候,遊人很多,被田七郎這些突然的動作所震懾,因此圍觀了很多人。其中有幾個懂得法國語的洋人,看見一個日本少年,雙眼發直說法國話,看來不像是表演什麼鬧劇,便問他是誰?從那裡來?有什麼問題需要幫忙?答說他是法蘭西斯國人,姓佐倫,二十二歲隨盟軍駐東南亞,被日軍擄掠來築鐵路折磨而慘死。當時折磨他至死的人,便是田七郎這小子的父親,而他的祖父是司令官。當時他慘死的時候,小子的祖父還鼓掌大樂。他不甘願,要報仇。說著兩手用力叉扼著自己的咽喉。大家一見大驚,連忙制止。

接著幾個懂得法語的人參加解救,哀求鬼魂等等。正在緊張驚險、不知怎麼解決的時候,在墓苑維持治安的二位警察和一位憲兵趕到,鬼魂才肯退竅,離開田七郎的身體。田七郎也立刻醒轉過來。看見身邊圍了一大堆人,又有警察憲兵。小衛還來不及回話,就看見原來田七郎是站在一塊寫著「佐倫」的石碑前。所有的人都長吸了一口氣,小衛更扯著田七郎,立刻跑離墓苑上車回曼谷。

第二天,久美和田七郎便回日本了。

隔月,小衛再到日本上學。他分別到久美和田七郎家裡訪問。久美每天嚷著寒冷,有時夜裡發囈語。田七郎則每天說一些人聽不懂的話,變成像白癡一樣,連醫生也診察不出什麼病症。
桂河橋畔鬼飲酒

自從朋友的兒子小衛,帶了他二位日本同學,到北碧府萬國墓苑遊玩,被「紅毛鬼魂」纏上身,回日本後,一個變成終日囈語的白癡,另一個女同學則終身病魔糾纏,成為轟動國際的大新聞。這是先人造孽種惡因,果報在兒孫的例證。聽說近來日本某一些人,大量篡改歷史,新編的教科書中,把侵略戰爭美化成為保護國民;不肯承認南京大屠殺;再把入侵東南亞,說是進出東南亞;這種逃避事實歪曲歷史的事,是一種無明失策,希望能回頭三思。

然而,「紅毛鬼魂」在萬國墓苑顯化的「鬼掠日本人」這樁轟動國際的大新聞,使萬國墓苑、桂河橋這二處旅遊區,成為熱門焦點,吸引了大批遊客,摩肩接踵。而附近的山水勝景區,也趁機行銷紀念品、食物,受益不淺。

話說當時日本發動軍事侵略東南亞,在泰國「借路經過」,於北碧府建築了一條接通緬甸的火車路,俗稱「死亡鐵路」。在附近的桂河橋畔,住有一個華裔泰人,名叫丕巴碩,他從小跟著父母,在這風光綺麗的桂河橋旁,開設一家小店,擺賣日常用品兼飲料,當然也少不了酒類。處在戰亂時期,盟軍飛機不時飛來轟炸,許多都市人紛紛逃避到鄉下,叫做「走飛機」。丕巴碩父親的小雜貨店.正好在桂河橋畔,是盟軍投擲炸彈的目標。每當警報一響,飛機就來,炸彈便落。住在桂河橋一帶的,像丕巴碩一家人,為了生活沒有其它的選擇,只好把身家性命交給上天。每天都在那驚魂奪魄的炸彈聲中掙扎,有時一天有好幾趟。

丕巴頓便在這有點像跟閻羅王做鄰居的環境中幫父親做生意,有時還擔著酒罈,裝著用樹皮釀製的「傻家酒」,到附近的日本軍營,及築鐵路工場零賣。被日軍擄掠來築路的洋戰俘,多數沒有錢買酒,而兇惡殘忍的日軍,也不准戰犯和築路工人飲酒,所以酒只能售賣給日本人。有一次,一個荷蘭籍士兵暈倒,同伴買了半瓶白酒,把他救醒,卻被窮兇惡極的日本軍看見,立刻叫來一個摔角高手,把他頭朝地腳朝天,叫做「背豬仔」,摜摔在一塊岩石上,當場腦殼破裂,腦漿鮮血濺滿地,抽搐了幾下便斷氣了。而那個買酒救他的人也同樣被摔死。泯滅人性的日本軍像踢死兩隻狗。沒當一回事,招叫丕巴碩把酒來飲。丕巴碩說,像這種殺人法.每天都有,見慣不怪;至於不服水土,操勞飢餓死亡的,每天都有好多人,屍體便丟棄或埋在山坑。

「還有!」丕巴碩說:「如果那一天,日本鬼子飲了酒,興致濃烈時,便會叫幾個被俘虜的築路洋兵,捉對作相撲摔角取樂。還有讓人成對坐著,以互相鞭打臉頰的方式來取樂。被捉來表演的人、起先是互相『手下留情』,發掌只出三分力,但是日本鬼子不愜意,立刻有一條帶刺的粗藤條,如滿天星斗一般的降臨,使彼此發掌加重再加重,雙方打得立刻臉面腫脹,不見眼睛!」丕巴碩小小年紀非當厭惡這種滅絕人性的殺人取樂,就跑到叻丕府萬昌港,找當和尚的伯父,剃渡做小沙彌去了。

丕巴碩小沙彌一做便好幾年。這時「自作孽,不可活」的侵略軍。無條件投降。父親也因為飲了太多自製的土酒精,得肝癌死去。他是長子也是唯一男兒。不得已還俗繼承父業,維持這家小店鋪。隨著時間的進展,把小雜貨店改成小酒吧,配合當地蓬勃的旅遊業。說也奇怪,不要看不起這問小酒吧,到這裡光顧的還有許多大人物呢!而照一般的酒吧業者,都要午夜過後才打烊,但丕巴碩處在比較郊外,晚上不到十點便關店。

有一連好幾個晚上,丕巴碩將要關門休息,便有一個英俊的洋青年,來買半瓶威士忌,一直坐飲到午夜才離去。這個洋青年會說幾句泰語,丕巴頤則會說幾句英語,於是一搭一談。丕巴碩正納悶自日本投降後,聯合國派來飛機戰艦,接載所有洋兵及被擄掠當苦工的戰俘回國;這個青年的一舉一動,正是軍伍出身,為什麼還沒有回去。便在一個混熟了的晚上,問他姓名、國籍,為什麼單獨來這裡?洋青年說他姓羅奇,名叫占美,是荷蘭人。

「占美!荷蘭人!」丕巴碩一聽大駭,說占美不是在十年前,築鐵路時被日本軍摔死在岩石上?「正是!」占美直認不諱,並說他不是人,是一個遊蕩的鬼魂。鬼魂占美更透露消息說,在桂河橋畔各酒吧,每天晚上都有許多鬼魂摻混著飲酒,這些都是含冤屈死的,因為懷恨滯留不能回國。一時氣氛詭譎,幽明難辨。

這一晚之後,丕巴碩的酒吧便只做白天的生意了。


一家都是陰陽人

「去年底,我到清邁府的時候,宋先生介紹了「一家都是癡呆人」的餅店老闆呂先生。呂先生年輕時因為一時的貪念。侵佔了同事們中馬票的巨額獎金,以為神不知鬼不覺,遠走天涯他鄉,沒有想到後來禍延兒女,而且報應了他本人,一生處在痛苦不堪的生活中。承蒙呂先生同意,我把前因後果謄寫成文,發表之後,一位朋友打電話給我,說他完全相信真有其事,同時邀我到他鄉里,訪問這種類似故事的人物—一家都是陰陽人。

這個故事發生在老友詹兄的鄉里—春府挽巴功河畔漁村。這家陰陽人,姑且隱其姓名,暫時稱為「大種甲祥」先生。

他是曼谷金融匯集、黃金地段「漫望」區的人。中學畢業以後,父親送他到英倫著名的大學讀書,學成歸來,父親非常欣慰,便問他修讀什麼科系?他回答:「農業科。」

「農業科?是不是學種田種菜?」父親問。
「還有專科研究水族魚類!」兒子說。

「我花了一大筆金錢,給你去外國留學,希望你和哥哥一樣,專修金融經濟學,這樣才能夠繼承祖業,榮耀宗族。呵!原來去讀這種低級學科。如果要種田養魚,也不必花費幾百萬銖去外國讀!」父親一怒之下,把他趕走。

「大種甲祥」被父親趕出家門,反而像大鵬展翅,翱翔在海闊天空之中。不然,可能跟大哥一樣,千辛萬苦數年寒窗,從外國拿了一張大學文憑,回來後,父親給他討個門當戶對的老婆,繼承祖業,多開設一家金融生意,生兒育女一晃數十年便這樣過去。「大種甲祥」離家後,便到所學部門的政府機構,投考淡水魚類研究工作,立刻得到錄取,因為時下國內這種人才非常缺乏。於是他被派到南部宋卡府淡水魚實驗室當助理。

「大種甲祥」對這門工作,有獨特的天資,創造出多項的成績,貢獻巨大,因此不久擢升為主任。他成功交配多種魚苗,譬如有一種叫巴巫的石斑魚,不但讓他得到國際魚苗研究科學獎,而且賺了一大筆錢。

三、四十年前的魚類養殖,都是靠自然生態,沒有今天的人工配種。「大種甲祥」研究成功稀貴的石斑魚苗配種,單台灣高雄港漁業界,便大量採購,成交了幾千萬銖的貿易。「大種甲祥」又比別人多了一個賺錢絕竅,研究的魚苗一半歸為國有,一半私人生產。三年後他跟一位漁業廳長的獨生女結婚,辭去政府公職。在春府挽巴功河畔建立漁民村。

挽巴功河近海一帶盛產一種名貴的鮭魚,我們這裡稱為「座鱸」。鯉魚有鹹水、淡水兩種,但是酒店的食客喜歡鹹、淡水相滲所產的,因為肉嫩味香甜美,但是產量很少,所以價格昂貴。

「大種甲祥」運用比別人高明的技術,利用自然生態的挽巴功河流一帶,建築一種網池,用竹浮掛著魚網,不必挖土掘池,每個網池寬約三到四米,長度有六到八米,隨著水漲水落,而且鹹淡水相滲。每個網池可以飼養一、二百條魚,這便是泰國的養殖業開創的養魚先河。如此價格昂貴的「座鱸」魚,便由天然的河產或海產,成功地轉為網產。「大種甲祥」的發明天才潛力驚人,他又以人工給母魚受孕排卵,再以尖端的科技改良魚種性別。他能決定一胎魚卵全部是雌或都是雄,真是有巧奪天地造化之妙。當然,「大種」又是財源廣進。

結婚後五、六年,太太才替他產下二胎孿生女嬰共四千金,兩胎那不能自然生產。必須剖腹。又再過了五、六年,太太懷了男嬰,「大種甲祥」欣喜非常,有了傳宗接代的男丁。偌大的別墅,寂寞已經多年了,現在添了五個天真可愛、頑皮活潑的孩子,頓時這座年久失修的花園,像長了鮮豔花木的春天,熱鬧、溫馨、快樂。

光陰荏苒,一晃好幾年過去了,而這個幸福的家庭,兒女們都長得俊美玉立。可是有一件不可思議的事,好像陰影一直糾纏著,而且開始在萌芽。就是四個千金小姐,除了在學校要穿裙子外,假日在家或外出,都做男生的打扮,她們不喜歡女性用的胭脂化妝品,而且討厭男人,喜歡接近女性。甚至於大小姐才十七歲便搞同性戀,又鼓勵三個妹妹進行同性戀婚姻合法化運動,向歐美國家看齊。更不可思議的是那個才十三歲的男孩,竟然偷母親的唇膏、指甲油,穿姐姐的短裙上街,揚言要作變性手術。一家五個活寶鬧得人仰馬翻,弄得「大種甲祥」夫婦精神快要崩潰,整天大量吃著高血壓、頭痛藥。

「一家都是陰陽人」愈鬧愈離譜,除了大女兒搞同性戀婚姻合法化運動外,其他女兒也都是陰陽怪氣。後來男孩子變性成功,正式穿起女裝。到這個時候,「大種甲祥」不得不承認,他一生聰明,能改變魚苗的性別,卻應了古人所說:「巧奪天地的造化,招惹鬼神的忌怒,報在兒女。」然哉!這話不假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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