佛陀在舍衛國,轉大法輪,廣渡有緣人,得到眾人的愛戴。由於舍衛大城人民眾多,住宅櫛次鱗比,因此廁所很少。凡大小便利,都必須走到城外。或有富豪的人家,不能去的,就用瓦器收藏,再雇人除去。當時有一個人,名叫尼提,生來貧窮,為了維生,就做這分卑賤的工作。
當時世尊,入定觀機,看看誰堪得渡,定中見一除糞人,名叫尼提,罪業將消,因緣成熟。於是世尊便與阿難,進入大城,走到一條巷子口,正逢尼提,拿著瓦器,盛滿了污物,要往城外丟棄,遠遠遙瞻世尊,非常羞慚,急急退向另一條路上,聊以藏身。從另一條通路再走出去,又看到世尊,急急又快回身避開,心忙意亂,瓦器撞到了牆壁,破裂逸出,淋了滿身,更生愧懼,不敢見佛。
這時世尊,現身在尼提面前說:「你想要出家,求得解脫嗎?」尼提說:「如來是金輪王種,隨從的弟子,也都是貴人,下賤如我,那能和他們一樣,可以出家學道呢?」
世尊說:「佛法清妙,就好像淨水,能夠洗滌一切的塵垢污穢。也像大火,能夠燒毀一切,不論大小貴賤,新舊等物,一接觸到火,都同樣成了灰燼。佛法無邊,也泯諸差別,不分貧富貴賤,男女老幼,凡肯修習的,漸漸去除私欲,就能夠拔去苦本,恢復清淨自在。」
這時的尼提,聽佛所說,生起信心,發願出家。
佛命阿難引導尼提到城外,大河水邊,入水浴身,剎時清淨。到了祇園,聽佛說法,了知生死可畏,涅槃永安,性朗心悟,豁然開解,馬上證得初果須陀洹,於是合掌向佛,求作沙門。
佛說:「善哉!善哉!」這時,尼提的頭髮自然脫落,法衣自然著身,現出莊嚴的比丘相。佛又為他演說苦、集、滅、道四聖諦的妙義,尼提聆聽了了,諸漏得盡,證阿羅漢果,三明六通一時具足。
這時全舍衛國的人,聽說一個為人除糞的尼提,作僧人,都起了煩惱,忿忿不平的說:「為什麼世尊要讓這樣一個卑賤的人出家學道呢?以後我們遇見尼提,怎麼能向他禮拜?若要供佛及僧,如果尼提也來,豈不是污穢了我們的床席?」這樣輾轉傳說,話竟也傳到了舍衛國王──波斯匿王的耳中,國王聽聞此事,也深感不解,於是乘著寶車,和著侍從,到來祇園,想要請問如來。來到門前,在樹蔭下,暫時休息。
祇園門外,有一塊大石頭,尼提比丘,正坐在石上,縫補衣裳,空中有七百天人,各個持捧華香,禮敬供養。
國王見此景相,深感歡喜,走到比丘面前說:「我想要見佛,願您能代為通報。」
比丘立時由石中隱沒而到佛前說:「波斯匿王,現在外面,想要禮見諮問。」
佛告訴尼提:「依你剛才進來的方式,再出去告訴他。」尼提又從石中現身,飄然無礙,向國王說道:「已白世尊,國王現在可以進去了。」
國王私自暗想:「方才想問的事,且暫置一旁,應當先請問佛,這位比丘,存何福德因緣,竟有這樣的神通,在石中出入,方便自在?」
王見了佛,頂禮佛足,右繞三匝,退坐一旁,合掌白佛:「適才那位比丘,神通難及,在石中進出,好像在水面去來一般,他是什麼姓氏名字,尚請慈悲垂示。」
世尊說:「這是王國中,極卑賤的人,我已經渡化他,現證得阿羅漢果。這也就是國王今天來要問的尼提。」
國王聽了佛說,慢心去除,深生歡喜敬重。
佛告訴國王說:「凡人處世,尊卑貴賤,貧富苦樂,都由宿世所造善惡業招感來的。能夠仁慈謙和、敬長護幼,種這樣的善因,就能生而為貴人;如果凶惡強暴,憍傲放肆、自大欺人,下這樣的惡因,就招來微賤的報應。」
國王讚歎佛的功德無量,聖人出世,多所饒益,即使愚癡下賤的人,也能夠拔苦毒、獲安樂。又問:「那尼提是什麼因緣,生來微賤,又種了什麼善根,能遇世尊,稟受慈化,速得證果?惟願世尊,分別指示。」
佛說:「在過去迦葉如來涅槃之後,有一位比丘僧,他主持一切,為所欲為。由於身患疾病,服藥下了污穢之物,卻憍漫仗勢,不自己處理,反而用金銀做的澡槃盛著,令一弟子,擔了丟棄。然這位弟子,是初果的聖人。他自恃多財,掌理僧事,有微恙懶怠不自料埋,反而驅役聖人,以此因緣,流浪生死,五百生中,都做為人除糞的工作一直到今天。又因為他過去出家,持戒有功德,所以能遇佛應世。聞法得道,這就是尼提的始末緣由。」
世人每以財富權勢名位來論人高低,然而在生死的問題上,人人都是平等,每個人都必須面對生死,這樣說來,即使萬乘之君,也不比不上。何況即便千億家產,山珍海味,吃不過一腹之飽,綾羅綢緞,穿只及於一身,高樓大廈,眠也不過一床,名聞利養的背後,往往隨著譏毀苦惱,權勢名位,如果不是用來福國利民,宦海沉浮,亦何所有,即令是度眾的事業,古人也說:「鏡花道場,水月佛事。」一切一切都要落實到心地工夫的修持,才有意義,也唯有老實修行,一分自有一分的得利,才是真的功不唐捐! (明倫月刊187期)
從前有一位腎婦,聽聞佛法,了知人生無一不苦,非但婦女,即使男子也不例外。只有依佛法行持,慎防過錯,才是出苦有望。因此除了自己勤懇念佛,更勸鄰里往來眾人,都勤修持。
「世尊在舍衛城外的法會中,暢說出離生死苦海的大法,由於各人功修有深有淺,所得的法益,也各有不同的分際。
在很久遠以前,印度北部有一座大山--雪山。山中有一隻小鸚鵡,牠父母眼晴都瞎了。小鸚鵡經常拾取好吃的果實,回巢奉養父母親。
佛聲滅火
而她的丈夫,沒有善知識為他開導正路,婦人深引為憂,又苦自己講的話,很難生效。忽然見到鄰家的小兒,把玩銅鈴,於是觸動靈機,想到一個勸夫入道的妙策。
婦人對她丈夫說:「謹慎門戶,安全最為第一。您外出時,我不隨便開門。您何不買個銅鈴掛在門上,回家來時,就扣鈴出聲,而我是念佛人,您也不必喚我的名字了,只要在鈴響時,念一聲「南無佛」,我就知道是您回來了,其他的人不知我們的暗號,來扣門,我一概不應。」
她的丈夫點頭稱善。自此之後,在無意中,養成了聞鈴念佛的習慣。
而人命無常,其夫不聞正法,身口意三,隨著世俗浮沈,多作惡業,一日病發,忽淹逝世,因作罪業,墮入大地獄中地獄中,獄卒用鐵叉叉了,要把他擲入沸湯中,刀叉碰觸湯鑊時,罪人以為是觸動鈴聲,口中隨即吐出一句「南無佛」,黑暗地獄中,頓時大放光明,一時之間,獄火止熄,宛如清涼世界,無量受罪魂神 ── 都暫得息苦,同受快樂。獄官聽了,說:「這人是信佛的,快放出獄」。
罪人一旦身臨冥界,觸目是獄火烈焰,尤其是身將被投擲沸湯之中,心中的怖畏可想而知。此時更無攀緣,也不暇審度,一句佛號念來,恰如大雷震動,將多生積業,如累卵一時粉碎;陰霾剎那迸散,因而地獄頓空,淨土立現。並且,大畏怖中,無人提撕,何以能一句佛號脫口而出?當是由於平素一聞鈴聲即念佛,日積月累,孰已至極,不待思索而因果圓成所致。由此可知,吾人淨業期望有成,亦在用全副心力,不攀緣不審顧,繼加以積久熟純之功,以求用在一朝得力也。 (明倫月刊220期)
開正覺路
一天有新發心的四個人,閒坐在一棵大樹下,互相討論人間的苦事,什麼是人生的大患呢?
有一個人說:「天下最苦的事,無過於色欲,淫心不斷,就入道無因了。」
第二個人說:「人間的苦,無過於饑渴,飲食可說是維生的一件大事哪!」
第三個人說:「人生的苦事,莫過於瞋恚,一念瞋心起,換來萬劫受苦罪。」
第四個人說:「世間的苦事,以怖畏為最,如果能大無畏,那才是修行的功夫。」
如來以他心通力,了知他們所說的,並不恰當。於是現身在他們面前,故意問說:「你們在討論什麼事呢?」這四人因此又依序地重訴敘述了一番。
佛說:「你們所談的,雖然近似,但不究竟。天下最苦的,莫過於有這個身體。身是苦本,所以叫做『苦器』。舉凡饑渴寒熱,瞋恚驚怖,色欲怨禍,都源於這個身。勞心極慮,萬端憂畏,三界之中,胎卵濕化,四生之類,互相殘殺,這東縛層層,而令生生死死永不息止的,就是這個『身』啊!所以,如果要出離世間苦,就當求寂滅。攝心守正,無所起念,生滅滅已,寂滅現前,這才是至樂。」
佛告訴這些比丘:在久遠無數劫的時侯,有一位聖者,已證得了五通。他名叫精進力。有一次,在樹下安坐,閑寂養道就在附近,有四種生類,結伴安居,互相依附。是那四種生類呢?一是鴿,二是鳥,三是毒蛇,四是鹿。他們白天出去覓食,晚上就同來安宿。有一個夜晚,他們彼此互相問著;「世間的苦,何著為最?」
鳥首先發言:「饑渴的時侯,身體虛弱,眼睛發黑,神識不清,忘了利刃的威脅,於是投身羅網之中,我們鳥類的喪身,大多如此,這樣說來,饑渴是最苦的了。」
鴿子第二個發言:「據我看來,色欲是最苦了,淫念起時,無所顧念,危身失命,都從此來。」
蛇接著說:「瞋恚的火一起,便親疏莫認,既能殺他人,也能殺害自己。」
鹿說:「我在林野之中,心中常懷恐怖畏懼。害怕遇到獵人,或狼虎獅子。一有風吹草動,就狂奔盲投,不幸跌落坑陷,母子相繼肝膽碎裂。這樣說來,驚怖是最苦的了。」
精進力說:「你們所論的,都不是苦本的究竟。天下的大苦,無過於有身。身是苦器,由此牽纏憂畏無量。我就是為這樣,才捨俗學道,滅意漸想,不貪四大,志求涅槃,只有涅
槃寂滅,憂患永除,才是大安。」
這四生類聽了,心開意解,生大歡喜。 (明倫月刊224期)
雪山鸚鵡
當時,有一位田主人,他在田裏播種穀物時,就發了一個願,他說:「願將所播種的穀類。分與眾生共同吃食。」小鸚鵡知道了,認為田主有布施的心於是常常去銜取穀物,回家奉養父母親。
有一天,田主在巡視穀物時,發現有蟲鳥飛來剪取穀穗,就非常生氣懊惱,便設下羅網,要捕捉蟲鳥。最後終將小鸚鵡捕捉起來。
小鸚鵡被捕後,告訴田主人說:
「田主,是您先有布施的好心所以我才敢來撿拾穀穗。為什麼今天卻用網來補捉我呢?」
田主問道:
「你是 >,為誰來取穀穗的?」
鸚鵡回答道:
「我父母雙眼皆盲,我取穗回去奉養他們。」
田主聽了很是感動,就告訴小鸚鵡「從今以後,你可以常常來這裏取穀,我不會再捕捉你了,不要再生疑難,畜生尚且能孝養父母,何況是人呢?」
佛告訴比丘說:
「過去那隻小鸚鵡,就是今生的我身。那時的田主是舍利弗,盲父母就是現今我父母淨飯王,摩耶夫人。由於過去去孝養父母,所以今身得以成佛。」 (明倫月刊103 104期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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