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3年6月24日 星期六

會昌法難

唐代是中國佛教發展的繁榮期,在唐王朝的支持扶掖下,佛教的各個方面皆得到了迅速發展。然而,事情總是一波三折,不可能一切順利。到了中唐,佛教便遭遇到了一場空前的法難,打擊著實不小。
  
  本來,唐朝各代皇帝都是佛教的支持者,但到了敬宗時,道教的勢力一時逐漸佔據了上風。那時出了一位名叫趙歸真的道士,深為敬宗皇帝信重,常出入宮禁之中。
  
  敬宗皇帝在位僅一年,文宗繼位,佛教法難便已現出端倪。文宗大和九年(八三五年)四月,翰林學士李訓奏請罷除宮中長生殿內道場,沙汰僧尼,文宗同意了。但當天夜裡忽起大風,吹壞含元殿,拔倒殿前大樹三棵,文宗以為不吉,遂急下令停止沙汰僧尼的活動。七月,李訓奏請令天下僧尼考佛經學業,不及格者勒令還俗,文宗又予淮許。十一月,李訓因故被殺、僧尼考試制度遂又停止。
  
  開成元年(八三六年),文宗仍欲禁止佛教的傳播,他對近臣說:「天下是否有無補於教化而靡廢財物的事情存在呢?請你們仔細想想,說給我聽聽。」近臣回答:「佛教缁徒日見增多,他們就是飽食終日,無所事事的蠢物。」文宗一聽,正合心意,遂下令罷廢僧尼,不許僧尼講經說法,勒令還俗。
  
  但此事仍未得到貫徹實行。據說,當時御膳房的廚子正準備烹雞蛋,忽聞蛋中有微聲傳出,細聽之下,乃是諸雞蛋在念觀音菩薩,淒愴至極。廚子立即稟告文宗,文宗嘆曰:「不想佛教的神力竟能達到這種地步。」遂下令今後不許吃雞蛋,罷廢僧尼的事自然也就擱置下來。所以,文宗一朝,佛教雖然已是風雨欲來,總算在飄搖之中保全下來。
  
  開成五年(八四○年)正月,唐武宗繼位。武宗未即位時便已是道教的喜好者,及其登基,召道士入禁中,信用其言,佛教的形勢益發不妙起來。
  
  會昌元年(八四一年)六月十一日是武宗生日,武宗於宮內設齋,請佛教僧侶與道士互作議論,賜道士紫衣,和尚則一無所得。同年,武宗又召衡山道士劉玄靖入宮,與敬宗時入宮的趙歸真同修符籙。會昌二年(八四二年),宰相李德裕上奏發遣外國僧人回國,並不許度沙彌童子出家。佛教的危機已步步趨近。
  
  會昌五年(八四五年)正月,道士趙歸真奏請與佛教展開辯論,得到武宗許可,遂令僧道匯聚麟德殿進行交鋒。按趙歸真的想法,自己既有武宗的強力支持,只要論辯一勝,便可光明正大地廢毀佛教,樹立道教的絕對地位。不想佛教僧侶中有一位名叫知玄的法師,精於辯論之術,趙歸真硬盡渾身解數也不能勝其一二。
  
  按照一般的道理,佛教既於辯論中獲勝,它也就保住了自己的平安。可知玄法師雖然辯才無礙,卻有點不識大體,對形勢判斷不明,他藉勝利之機對武宗說:「道教所談的都是羽化飛升之術,是山林匹夫所喜好的,帝王卻不應留意於此。」知玄此話原本是要勸武宗皈信佛教,可武宗早就是道教的信徒,對羽化飛升之事心嚮往之。知玄說道教是山林匹夫所好之事,在武宗聽來就完全成了另一種含義,即是說武宗不過是一介山野匹夫而已。所以,武宗未待知玄法師將話說完,便已勃然變色,下令將知玄流放到山野桑梓之間。
  
  武宗後做望仙台於南郊,趙歸真乘機進言說:「佛教為西方胡夷之教,中國漢人不應奉行。」武宗於是下了廢除佛法的決心。但遭到諸大臣的反對,他們勸諫說:「趙歸真奸詐小人一個,皇帝不應與他親近,更不應聽他的胡言亂語。」那趙歸真倒也是個聰明人,見諸大臣對自己有成見,便向皇帝引薦了羅浮山道士鄧元超等人,自己則逐漸隱於幕後指揮。在趙歸真、鄧元超等道士及宰相李德裕的悠患下,佛教法難終於到來。
  
  會昌五年(八四五年)四月,武宗下詔;敕令檢校天下僧尼人數。五月,再下詔書,令東西二都各留佛寺四所,每寺各留卅人。天下州郡各留一寺,按寺院規模,上寺保留廿人,中寺保留十人,下寺保留五人,其餘僧尼皆令還俗。八月,武帝又下詔書,令天下各州郡按期拆毀佛教寺院。此詔一下,立即有四六○○餘所寺院、四萬餘所蘭若被拆除。拆下來的木材用於建築學校、驛站,金銀佛像被打碎,稱量斤兩,交鹽鐵司收管。銅像銅器用以鑄鐵,土地財物盡數收歸國有。
  
  當此之時,武宗在佛教手中共收回田地數千萬頃,奴婢十五萬人,廿六.○五萬僧尼蓄髮還俗,佛教法難空前,禍及大江南北、名山大川。五台、天台等名寺皆被摧毀。
  
  會昌六年(八四六年),唐武宗死,宣宗繼位,佛教法難終於結束。五月,宣宗命楊欽義為兩街功德使,令兩街各增佛寺八所。又以「惑亂先朝、毀除佛教」的罪名,令楊欽義逮捕趙歸真、鄧元超、劉玄靖等道士十二名誅之,陳其屍首。貶李德裕為崖州司戶,不久李德裕病死。大中元年三月(八四七年),宣宗下詔,以會昌年間併省寺院、革除佛教過甚,允許名僧大德重修寺院,有司不得禁止。佛教經過幾年的舛運之後,才逐漸恢復了元氣。
  
  「會昌法難」是中國佛教史上的大事,對佛教的打擊極為嚴酷,佛教怨恨不已,便動起「報應」這一法寶,說唐武宗被地獄的催命使者奪去壽命,打入地獄之中去了。


周武滅佛

北周武帝(五六○~五七八年在位)原曾信奉佛教,但更重儒術。天和二年(五六七年),還俗沙門衛元嵩上書,稱:「國治不在浮圖,唐虞無浮圖而國安。」請求省寺減僧,得到武帝讚許。武帝自此以後對佛教益發輕視,時刻準備廢止佛教。
  
  天和四年(五六九年)初,武帝詔令儒僧道申述三教利弊優劣,為滅佛作準備。沙門道安作《二教論》廿篇,稱讚佛教的功德,儒道二教無人能對,滅佛的事便擱置起來。
  
  正在這年,民間謠傳「黑衣當王」。道士張賓等人藉機進言武帝說:「所謂黑衣,就是佛教沙門,民間傳『黑衣當王』,顯然沙門和尚將不利於陸下。」武帝信其言,遂以佛教為眼釘肉刺,準備予以拔除。他於三月十五日召集文武百官、三教名士二千餘人,集中討論三教優劣,為滅佛作輿論準備。然而,二千餘人討論廿餘日,對佛教仍作不出定論。武帝心中著急,便對眾人說:「儒道二教,是中國信奉的常法,佛教卻是後來傳入的。我的意思是不立佛教,但你們既然討論不出個結果,我也無由削除佛教了。」四月,武帝再次集眾討論,仍是各是其是,各非其非,相互爭論,沒有結果。武帝遂命司隸大夫甄鸞詳審佛道二教,必要拿出個結果來。
  
  第二年,甄鸞對佛道二教作了系統研究,寫出三卷《笑道論》上獻武帝。令武帝哭笑不得的是,他的本意原是要甄鸞詆毀佛教,擡高道家,本打算甄鸞的工作一完,便可出師有名,對佛教大加撻伐了。不想甄鸞的《笑道論》卻是大唱佛教的高歌,貶低道教的教法。武帝無奈,只好先對付《笑道論》。他於五月十日大集群臣,聲稱《笑道論》傷害道家,不合聖意,遂以火焚之。滅佛的事卻因之又被遷延下來。
  
  在此期間,道士張賓不斷向武帝進言,力主滅佛毀釋,武帝終於下了滅佛的決心,無論是否師出有名,必欲廢止佛法了。建德三年(五七四年)五月,武帝大集群臣,令沙門道士公開辯論,考校優劣。道士張賓與沙門知炫對論,張賓不能勝,武帝便親自出場與知炫辯論是非。武帝亦不能勝,乃逞天威,強迫知炫服從命令,諸大臣亦叱令知炫聽從聖旨,武帝遂以皇帝的威勢取得了論辯的勝利。因道教論敗於佛教,武帝為顯示公平,遂下詔禁止佛道二教,令「經像悉毀,罷沙門、道士,並令還民。並禁諸淫祀,禮典所不載者盡除之。」
  
  建德六年(五七七年),北周吞併北齊,武帝入鄴城,遂在原來齊的境內也推行廢止佛道之令,令「一切經像皆廢滅之,一切僧尼並令還俗。」結果,齊境之內四萬餘所佛道寺觀被賜與王公貴族,三百餘萬僧人、道士充軍還俗,寺觀財物盡被沒收入官。武帝終遂心願,不禁得意揚揚。
  
  五七八年,武帝死。五八一年,隋滅北周,隋文帝楊堅降詔恢復佛教,廣度僧尼卅餘萬,遍起寺廟,佛教又得流行。
  
  唐吏部尚書唐臨曾作《冥報記》,書中說有人死後復活,隋文帝問其死後所見,稱曾見北魏太武帝對他說:「相煩轉告大隋天子,我與他曾共同處事,他今日所得的財物也是我昔日儲備起來的。我因生前滅佛,死後受極大苦報,希望他為我作些功德,追薦渡脫。」隋文帝遂於庫藏中提取財物,作法事追薦武帝云云。
  
  道生法師曾說:「不依國主,法事難立。」故而此後的僧人都非常注意與皇廷保持良好的關係,以便為佛教創造一個良好的社會環境。然而,伴君如伴虎,僧人雖想與皇帝保持友善的關係,卻難以時刻做到這點。面對那些天性不喜佛教的皇帝,僧人們無論多大努力,都很難逃脫皇權的威脅,在劫難逃


一休伏煩惱

日本高僧一休從小出家,在他九歲時,有一天他的師父出門,他在大殿裏坐不住,就找師兄去玩。在方丈室找到了師兄,師兄比他大兩歲,正在方丈室裏哭。
  一休問:“你爲什麽哭呀?”
  師兄解釋說:“這個櫃子裏有師父最喜歡的東西,他平時背着我拿出來自己欣賞,就是不讓我看。今天師父出門,我實在忍不住,就把櫃子打開,看到是個瓷器,我也拿在手裏玩一玩,沒想到把瓷器摔碎了,這次不得了,我沒辦法交待了。”

  一休安慰他說:“師兄,你别哭,碎瓷器交給我,就算是我摔的。”

  師兄說:“算是你摔的,我怎麽報答你。師父讓我看方丈室,給我帶饅頭,我給你吃。”

  這樣饅頭就歸一休吃,瓶子也算是一休摔的。一休把碎瓶用布包好,放在口袋裏。

  師父回來就問:“一休!你在用功嗎?”

  一休說:“我在大殿裏參禅,非常用心地參一個問題。”

  師父問:“你參什麽問題?”

  一休說:“我在參有沒有一個不死的人?”

  師父說:“我的傻徒弟,哪有不死的人呢。”

  一休說:“原來是這樣啊!人都是要死的,那東西有沒有常存的呢?”

  師父說:“東西也一樣啊,無情的東西也是無常的,因緣聚了就有,因緣散了就壞。”

  一休說:“這樣的話,我們心愛的東西壞了,我們是不是也不該傷心呢?”

  師父說:“對呀!自己心愛的東西,因緣散了就沒有了,傷心有什麽用呢?時間因緣到了就要壞掉,沒有辦法挽回。”

  一休說:“這兒就有一個緣散就壞了的東西。”

  一休把口袋裏的碎瓷片交給師父。師父也就一笑了之,沒有發脾氣。

  我們要知道,好的故事裏面都有一個道理、一種規律在裏面,有智慧的人單單聽故事,就會明白人生。其實,故事裏的道理,你能發現把它提取出來,時時去用那一點,就成了修法。很多人一生的修行得力于幾句話,或者由幾件事的啓發讓他受益終生。相反隻是聽聽覺得好玩,并沒有太大的意義。

  這個故事顯示了如理作意和心态的關系,證明作意無常确實能伏住煩惱。

  一休的師父見到心愛的瓷器打碎了,不僅不生氣,反而一笑了之,推究其原因,是因爲當時他的心正緣在無常上。他當時的心理活動是:東西是緣起生的,緣散了就會壞,到壞時,傷心也起不到任何作用。這個無常想剛好和貪著的心态相反,所以他見到瓷器碎了時,即使想生氣也不可能,因爲非理作意沒有現前,因緣不聚合是不可能生煩惱的,就像三隻腳的架子,缺一隻腳就立不起來一樣。

  再觀察:師父爲什麽會安住在無常想當中呢?這是他不知不覺中被一休轉了,聰明的一休很懂得轉心的方法,他兩三下就把師父的心帶到無常的關鍵點上,在這個點上是很安全的,是看得開、放得下的。這時候,一休再拿出瓷器的碎片來,就不會爆發無明火。因爲師父自己心裏承認這是要壞的,壞了傷心也沒有用,他很承許這一點,就生不起煩惱。如果心沒到這個點,一見寶貝壞了,隻是想到“價值連城的寶貝,工藝這樣精巧,好好地放在那裏,你把它摔碎了……”這一想,心就會貪執、不願意它失去,當然會傷心,可能一天都吃不下飯。

  故事裏,一休和師父在一問一答之間,就轉變了心态。我們怎麽把它轉換成内心的修行呢?這就要把一休和師父都變成自己,都歸到自己身上,就有受用。一休勸師父,就是啓發我們用智慧自己引導自己的心。一休能把師父引到無常想上,我們也可以這樣勸導自心。

  就是自問自心:有沒有不壞的東西?

  自己答:沒有!因緣一散,就自然壞滅了。

  又問自己:壞了,傷心有沒有用?

  自己答:傷心沒有作用,傷心不可能讓壞滅的法複活。無常本來是有爲法的法性,連佛都
沒有力量讓有爲法常住。

  常常叩問自己就會起作用。這就是在演示一種方法,知道了之後處處可以運用。

  我們學了細無常,可以更深入地思維,就是首先問自己:瓷器是什麽樣的法?一問就清醒,這是因緣造作的法,原來沒有它,隻是由泥土、陶工等和合才出現了這個現象。它沒有自己獨立的體性,是由因緣在操縱它,所以它不可能憑自己安住到第二刹那,這樣就看到它隻是刹那滅的影像。

  再前前後後觀察,所謂瓷器在一段時間内存在,實際隻是很多個他體的刹那現象,隻不過每次現同類相似的相。又看到它正在一刹那顯現時,也取不到任何實義,既然是沒實義的東西,有什麽必要貪著它呢?就像不必要對忽生忽滅的泡泡貪著一樣。

  所以,能深入地觀修細無常,就在它正存在的當時,就可以止住貪著。見到它相續滅了,變成碎片時,心裏知道這隻是從一種影像換成另一種影像,沒有什麽大不了的,也不會傷心,一臉苦相。

  我們通達了細無常,就能看破一切有爲法,瓷器是一個例子,不單是瓷器,一切内外顯現法都是這樣。這個身體一大堆的眼耳鼻舌、五髒六腑,是刹那滅的,沒有實義;種種分别心也是刹那滅的,毫無實義;自己所在的世界,電器、住宅、轎車、城市也是刹那滅的毫無實義,整個三有世間,上到天界也是毫無實義。一切所作法都是刹那滅的泡影,心是刹那滅的、身是刹那滅的、房屋是刹那滅的、小車是刹那滅的、男女是刹那滅的、親友怨敵是刹那滅的、日月星辰是刹那滅的、衣服飲食是刹那滅的、花草樹木是刹那滅的、地水火風是刹那滅的、色聲香味是刹那滅的、種種商品是刹那滅的、城市鄉村是刹那滅的、語言思想是刹那滅的……像這樣,見到一切所作的境界都沒有實義,也就沒有什麽可貪可耽著的。

  所以,通達細無常的第一條利益,就是能對一切有爲法心無貪著,就像天空中出現五顔六色的肥皂泡,它起來,心裏沒有貪著;它滅掉,也沒有貪著。心裏看開了這隻是假像,就像木人看肥皂泡一樣,不會動心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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