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3年12月12日 星期二

學佛文集--暢懷法師18


僧寶的延續

保賢法師為一佛教中流砥柱,其兩目刟刟有光,談吐風趣,嚴具威儀,佛儒精通,字字珠璣,使人見到莫不起敬,像一尊活羅漢。公示︰「天主基督二教青年男女,胸掛十字架極為普遍,並感到特別威風與光榮,唯胸掛佛像或手持念珠絕無其人,即偶而掛之,也惹人歧視。」又云︰「如果我們勇往直前多辦佛教青年運動,成績彪炳,數十年後,佛教青年必能胸掛佛像手持念佛珠,大有代替胸掛十字架之勢。」我們佛教人士欲想後繼有人,應該特別注意這一點。保公出口成章,言之有理,事在人為,吾教真能大力支持佛教青年康樂活動,日後必能收到預期效果。

  說到創辦佛教青年運動,保公可謂開風氣之先河,當時該會發起募捐,各界莫不紛紛贊助,可惜會所始終未能購成。爾時筆者勸公應該省儉,當以儲資金購會址為重,會所購成之後,方可放寬食用,公不以為然,認為要親下廚房,送上等生果,始能吸引青少年。其實未必盡然,如佛教青年協會,每星期在中華佛教圖書館活動一次,並無食用開支,於星期五晚雖在該館舉行念佛會,晚餐均是彼等湊款自煮,不是經常也有七八十人來參加嗎?我以為應藉娛樂為工具,目的在接引青少年學習佛法,研究宇宙人生之真理,不應偏重於娛樂上,如果偏重娛樂,便失去學習的意義。於每月或每星期,起碼舉行一次佛學講座,或念佛或拜懺,或靜坐或參禪,如此方有佛教青年會之氣氛。

華僧革新.勢在必行

  香港佛教聯合會之會長覺光法師,預早便知後繼無人,為一嚴重之大問題,因為佛是良醫,法是妙藥,僧是督護之人。佛診病人如何,唯開藥方,關於調護方面,需要僧侶負其全責。苟若制度不適宜根機,佛法雖然對人有益,若無僧伽調治,誰能得知佛法?佛法不明,何能依法修行。《華嚴經》云︰「譬如暗中寶,無燈不可見,佛法無人說,雖慧不能了。」故會長覺公,斬釘截鐵地說:「華僧革新勢在必行,大行不計利害,本港所提各案,如果不獲大會通過,本港也要推行實施。」由此幾句話證明,覺公擬施行地藏菩薩之大願,實踐普賢菩薩之大行,既有願行,必將大有作為。

  詎料刊出未至一月,好消息便隨尠而來,聞果通法師說,擬在大嶼山東涌羅漢寺內,設一「僧學院」,人數不拘多寡,視乎學僧人數與程度後,酌量聘請教師。第二個好消息便是佛教會發起籌建「佛教青少年康樂營」,已蒙港府撥給公地五萬餘呎,用作興建營址,真是登高一呼,立竿見影,此一盛舉值得我教人士自豪,今後香港佛教必有一番建樹,對於華僧革新問題,也可拭目以待。

華僧的培養

  僧伽聯合會之會長洗塵法師,對於華僧培養問題也提出三個解決辦法︰第一是經費問題。他主張應組織一個委員會,商訂辦法籌措經費,此機構必須獨立,絕不屬於任何道場所有,以會議方式行使權力,分擔支收與籌款責任。第二是環境問題。培養僧青年,必須有獨立場所,遠離熱鬧的環境。第三是人選問題。凡為人師一定要選品學兼優,不得兼任其他事務,既能專心為佛教服務,則會方應給予適當的待遇,以解決彼之衣食住,佛教有了人才,其他必可迎刃而解。所謂︰「君子不言,言必有中。」我人若能以洗公三個條件去實行,將來僧才必然鼎盛。

先有會議.後要決行

  自台灣來之法公,我雖不識其人,讀其文即知為一有道高僧,識量高遠,宗說皆通。他說︰「開會必具四個條件︰一會、二議、三決、四行。但我等每舉行華僧大會之後,祇有會議,而無決行。」又云︰「要想華僧大會發生革新作用,必須通力合作,消除我見︰︰先來一番自我檢討,有優點應努力上進,有缺點翻然改正。」又云︰「佛教不是無錢,而是不善其用,金錢如水,可以載舟,亦可覆舟。」法公貶斥時弊,可謂一針見血,無畏敢言。護教之熱誠,令人有高山仰止之感。

戒律應否簡化

  革新僧制,有某法師主張簡化戒律的條文。彼云︰「每個比丘僧,必須守佛制的二百五十條戒,才是清淨比丘,否則便為犯戒,有失比丘資格,則要脫去袈裟還俗,這是佛在世時對於比丘的嚴格制度。而今科學日益進步,人類思想日新月異的不斷演變,今時今地再拿來實行,似不甚相宜,應該有簡化的必要。」但我不敢苟同,因為佛有明訓︰「佛在世時,以佛為師,佛滅度後,以戒為師。」有戒則稱為比丘,無戒與俗人何異?戒之梵語,名曰「尸羅」,華言「清涼」,由於我人身口意三業,猶如炎火,終日焚燒,不得自在,如有戒則可止惡防非,能令三毒業火頓息,而得清涼。小乘有七種別解脫戒,能受持那一品戒,即得那一種解脫,若全部受持,即得大解脫,如受持少分,即得少分解脫,若一分也不能受持,則如蠶作繭,自纏自縛,其罪自負,與人無尤。至於說有失比丘資格,則要脫去袈裟還俗,現在各地佛教會並無此權力,縱有犯戒比丘也無人干預,不像大陸叢林,有犯清規,則逐出山門。如說有的戒條不適用於現在,如「不捉持生像金銀寶物戒」、「離三衣異處宿戒」、「過午不食戒」、「半月布薩戒」等,固然有很多人做不到,可是也有很多人堅持守持的,如果我們將其刪改不要,無形中自不能守,也不許別人守,如此不但無功,反而有過。其實比丘戒律雖有二百五十條之多,大部分是護持「五條大戒」,佛教的五條大戒,與儒家的五常有許多近似的地方,此五戒與五常,無論古今中外,何時何地,能不適用嗎?我想決無此理,可謂古今不能變,地區不能移,由此可以知道,一切制度均可以改變,唯佛的戒律不應輕易更動。須知制戒一事唯佛一人制之,羅漢菩薩尚未敢插手,何況我們博地凡夫,豈敢隨意刪改,如果你改我也改,將後不知何從何捨,佛戒豈不變為有名無實嗎?目下一般信徒所以恭敬出家人為僧寶者,也因看在出家人有戒,德行崇高,見相生信,如果無戒,與俗人何異,既失僧格,何人肯來敬僧,既不敬僧,則無人皈依三寶,既不皈依三寶,則無佛教信徒,既無佛教信徒,則也無人出家,既無人出家,佛法也不能存在,三寶豈不滅亡?古德云︰「戒為無上菩提本,應當一心持淨戒。」故對於佛的戒律,我認為應以保持不變為重。


僧伽是否消極者

常聽人說︰「佛教人士不論講經說法,或與人交談時,不是談空,就是講苦,實在令我不願意聽!這樣令世人走向悲觀與消極之途,那對世事人心又有何裨益?」未曾研究過佛教理論的人,有此種誤解與責難是可以想象得到的。

  事實上,佛教既不消極,又無悲觀,我佛尚無樂觀,何來悲觀?世間一切事,無不相對。我佛無有樂觀與悲觀者,可舉一例為證︰佛成道後,度人無量,六師外道,深為纉嫉,於是教其女徒,以草作腹,日漸令大,後以木盂繫腹,狀如臨產,眾人皆見,問其何故,報言︰「我往日時與沙門瞿曇往來,故有此孕。」外道聽後佯作大怒,於是攜徒帶女,一併前來佛之講堂。爾時,佛與大眾正在說法,外道對佛高聲唱言︰「沙門瞿曇,愛我此女,犯於淫欲,故令有娠。」但佛坐於法座,依然巍巍不動,若無其事,決不悲觀。由於作賊心虛,此女精神緊張,布置尚欠細密,忽然木盂落地,在會大眾,見是偽作,無不嘩然大笑。這時大眾異口同聲,讚佛偈言︰「佛身光耀等金山,清淨殊特無倫匹,亦如妙高功德滿,故我稽首佛山王。」大眾雖然如是讚佛,佛也不感覺歡樂,因佛陀已經得到大解脫,將諸苦樂境界,早已置身事外,何來悲觀與樂觀呢?

  佛經有說︰「禪悅為食,法喜充滿。」修道之人心不貪嗜,常以禪悅法喜為食,出世間食有五種︰一、念食。修聖道之人,常保持正念,心正生樂。二、法喜食。受樂佛法,資長道種,心生歡喜。三、禪悅食。因得定力,資長慧命,道品圓明,心常喜樂。四、願食。不捨梵行,長養善根,隨願所成,願滿心樂。五、解脫食。離諸業縛,於法自在,故生快樂。

  表面上看,佛教徒似無快樂可言,因為他們主張清心寡欲,寧靜澹泊,也正因為世人見到佛教人士不求名,不謀利,將得與失,置諸度外,便以為他們是悲觀。可知孔子曾讚顏回說︰「一簞食,一瓢飲,在陋巷,人不堪其憂,回也不改其樂。」如此情景,在一般人看來,顏回必定是悲觀的,誰知他的精神上有無比的歡樂,由上種種證明,佛教徒並不悲觀。如果說佛教消極,地藏菩薩便不會說︰「眾生度盡,方證菩提,地獄未空,誓不成佛。」實在講,不論那個宗教,或那個團體,甚至某個人,假使他單有消極一面,而沒有積極的另一面,這個人,或這個團體,決定沒有辦法生存下去。

  舉例有人,在郊外見到一座堂皇的廟宇,非常莊嚴,環境清淨,景色幽美,在此隱居的出家僧侶,時或讀經,時或打坐。所謂︰「無喜亦無憂,隨緣度春秋。」這種清閒自在的生活,令他們生起無比的興趣與羨慕。其後果獲兩周假期,遂到某佛堂寄居。初住的前兩天還算開心,至第三日便覺有些沈悶,未住將一星期,終於耐不住,定要束裝回家。人問何故,他答︰「我在家經常看電視,聽音樂,有時與朋友談天說地,生活已成慣例,誰料到此,有眼如不見,有耳卻不聞,面對空山,一片寧靜,如此情景,深感寂寞得可怕。」可見清靜的生活,並非易度。

  出家人久居郊野,為甚麼不覺得煩悶?因為他們另有積極的一面。一般人在這個環境之下,不知找些甚麼工作,終日無所事事,但有些佛教徒卻忙得沒有剃髮與剪指甲時間。他們晚上十時養息,中夜醒時仍要起身用功,困時再睡,凌晨四時起床早課,早粥之後或拜佛,或誦經,或念佛,或參禪,總之,目標在於了生脫死,跳出三界,必須勇猛精進,因而終日沒有空餘時間。所謂︰「此身不向今生度,更向何生度此身。」由於精神有所寄託,所以雖居深山數十年,亦不覺寂寞。山居的佛教徒,尚且不能說他們是消極;那些住在市區,忙於興辦教育、文化、醫院、安老院、慈幼院,講經說法,度人行十善,以利生為事業,弘法是家務的人,能說他們是消極嗎?

  雖然有少數人,應酬超度佛事,也因佛教徒需求,想藉誦經功德,使親人眷屬,消災免難,增福延壽。更有非佛教徒,由於住宅災禍迭次發生,或鬼怪作祟。如某年政府運輸署,以及跑馬場鬧鬼,亦時有恭請高僧前往誦經,為其解怨釋結,縱未能盡化戾氣為祥和,當念經後,也可令其有所安慰,由此看來,縱然是應酬僧,對世人也有莫大裨益。

  世俗人絕大多數要男婚女嫁,生兒育女,迫不得已而去披星戴月,謀求生計,如不積極,衣食住行便成問題。但對於吃齋念佛,打坐參禪,了生脫死,那就不感興趣了,偶有空暇,也要以看電影與打麻雀為消遣。總之,他們的積極是在物質方面,而在修心養性方面,肯定是消極的。

出家人既不要男婚女嫁,當然就不會生兒育女,全無家庭累贅,所謂︰「一缽千家飯,孤身萬里遊。」又云︰「見到山門就是家。」食住不成問題,衣以百衲,行以步替,衣食住行,均已解決,試問還要為誰人忙碌?為誰人憂愁?因此不必積極的去追求物質,始被誤解為消極。

  出家人,要出三界家,要了脫生死,行起來實在不易,由於我人從無始來,七情六欲,習染已深,並非一朝一夕可斷,雖難斷也要斷,誠如一人與萬人敵。所謂︰「難行能行,難忍能忍。」講了生死,談何容易,道心稍有不堅,即墮入五欲坑。出家人除嚴守小乘戒二百五十條,大乘戒十重四十八輕外,還有三千威儀,八萬細行,如果不積極地去受持,則了生脫死與你無分。古德云︰「出家乃大丈夫之事,非將相所能為。」即此義也。

  世人往往喜說出家人有毛病,事實上,僧侶仍是博地凡夫,正在學習聖賢的行徑,能學多少就算多少,等於小兒才學行路,站起腳來,一定會東倒西歪,誰敢保證他們不出毛病,假使真的學到無毛病時,那就成了聖人。六祖慧能大師云︰「若真修道人,不見世間過,若見他人非,自非卻是左。」意思是說,見到他人之過,即是自己之非,若要作個真正有學養之人,應當時常檢討自己才是。

  出家人也分兩部分,一部分人住在深山古廟,埋頭苦修,或打坐參禪,或誦經念佛,如此不能說他們是消極避世。比如一些讀書人,首先要培育和充實自己的學問,將來一旦學成之後,始能為社會服務。出家人也是如此,住在深山苦修,一旦有所成就時,就要下山弘法利生。舉例就有,香港的聖一法師,妙蓮法師,台灣有印順法師,聖嚴法師,早年在深山閉關苦修多年,現今已經下山深入社會,講經說法,正在實踐「利生為事業,弘法是家務」的菩薩事業。

  另有一部分出家人精通佛法,不住深山苦修,發願先度化眾生。佛經有說︰「自己未度,能度人者,菩薩發心。」因此創辦教育,興建醫院,發揚文化,建安老院,演講佛法,度人持五戒,修十善,淨化社會,移風易俗,提倡人間淨土,終日忙的不可開交。如洗塵法師創辦了多間佛教學校,妙法寺舉辦了將近二十年的八關齋戒及短期出家,這都是洗塵法師之力,因為妙法寺就是他老人家一手創建的,你們見到妙法寺這樣宏大,就會想象到洗塵法師的氣魄如何偉大了,可惜法師已經辛苦得累倒了,若不然,洗塵法師在這十年中,能為佛教創造更多事業,香港佛教的發展當不僅此而已,可能遠超現在的興盛。

  要弘揚佛法真是匹夫有責,從洗塵法師的成功,我可確信,祇要有大願力,有大行力,有大才智,一定可以把香港佛教振興起來,三寶弟子,能不發願,能不發奮,努力求上進嗎?


對僧伽革新問題有感

 當日白聖老法師接二連三的發表公開信,對於佛教改制與僧寶延續問題,徵求華僧大德長老提供寶貴意見,集思廣益,共同磋商,這是佛教振興的一個好象徵。

  佛教盛衰,我僧有很大的責任。若然佛法衰落,後繼無人,事非小可,我僧非徹底的去研究找出解決辦法不可。其癥結究竟何在?此一問題,本人提議僧伽應該每月聚會一堂,檢討佛教制度在現階段之優點與缺點,若有優點則應力爭上游,如有缺點則要翻然改正。其實此舉與佛制不謀而合,過去大陸叢林每半月「布薩」一次,即是檢討的意思,現在佛法之所以不能興盛,與不能遵守佛制也有關聯。

太虛大師.革新先驅

  有關華僧問題,源慧法師云︰「太虛大師深識時弊,洞悉僧團之健全與否,實足以影響佛教整體的盛衰,是以獨奮其無畏精神,終身致力於僧教育外,更竭力於僧伽制度的整理與提倡。可惜太虛大師雖盡其有生之年,亦不能實現其整理僧制的理想計劃,此無他,完全是因為缺乏一個有系統組織的僧團推動,所以雖有僧制的整理計劃,亦不能實施。」源公評價,言之有理。但我以為凡事起頭難,由於我國僧伽的制度,從六朝起至今日,約有一千八百年的保守傳統,一旦要將舊時習慣推翻,談何容易。其時名聲顯赫的高僧大德,無一不是思想古老墨守成規,於數十萬僧中,祇有太虛大師奮勇而出,欲將僧伽制度革新,真是一人與萬人作對,怎能敵得過呢?當時南北方有數萬僧侶指責太虛大師是政治和尚!魔王下世!幸虧佛教是以慈悲為懷,否則,不說一個太虛,就是十個太虛也為人活埋了。

  人所共知,清末時代,梁任公與其師康有為勸清德宗皇帝「革新」,變法失敗,二人逃往外國,如遲一步,則被殺頭。同時革新派用了大批金錢,請外國人為我國裝上火車鐵軌,結果百姓以為破壞風水,紛紛將其拆除,由此便知,不僅佛教守舊派是如此,即社會人士也莫不然。當時朝野指梁任公為中國破壞分子,俟民國成立後,曾任司法總長,及其他要職。如康氏不亡命外國,也必任要職無疑。其二人既如此,太虛大師何嘗不然,大師如示寂晚二十年,「革新僧伽制度」必能實現,當時異口同音稱太虛大師是魔王下世,現在誰人不稱太虛菩薩,由此可見,太虛大師眼光遠大,非是一般庸人可以明白。須知我國地區之大,人口之多,大小寺院數萬所,僧侶數十萬眾,各地風尚又各不同,真是千頭萬緒,太虛大師除自修外,仍要應酬四方八面,何暇專門整理僧伽制度之細節,故於三篇中,有一篇稱為「建僧大綱」,而且是唱獨腳戲,怎能盡善盡美?太虛大師所作之「僧伽制度」,並無提出精密之組織,事敗必難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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