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前有一位國王,叫沙瓶王,他的祖先治裡罪人的方法是;如有人作賊,便用手拍作賊者的頭,那作賊的就會慚愧得和受死刑無異,以後再不敢作賊了。到沙瓶王的父親時,處理的方法是:如果有作賊的,就把他趕出城門作一番訓斥,那賊人便慚愧萬分,與受死刑無異,以後再不敢作賊。到了沙瓶王,因襲舊法,有作賊的,便趕出城外。
有一次,有個賊人被趕出城門七次,仍舊搶奪如故,地方官沒辦法只好綁了去見國王,國王隨口說:「那割掉他的小指頭好了。」負責的人聽了馬上動手,深怕等一下國王會後悔。果然,沙瓶王自己想想,試著用牙齒咬小指頭,覺得疼痛難堪,咬一下尚且疼痛這般,那割斷了豈不是更難忍受?於是下令速速攔阻,不要割罪人手指了。手下的人報說:「已經割斷了。」
沙瓶王非常憂愁後悔,說:「我是法王之末而為非法之之始,為國王的,應當憫念蒼生,造福百姓,而我如今卻做了割截人指的事,怎麼辨呢?還是去請教佛陀吧!」
來到佛所,禮畢請教說:「從我的曾祖到我的父親,都用善法治理,到我身上,百姓卻為惡日甚,教化漸泯,我忝為一國之王,卻下令截割罪人手指,想想實在慚愧自己的無德啊
!」
佛陀便指示大王,治國之法,可訂出細則,偷多少錢是死罪?偷多少錢應摒出國門。
佛又為沙瓶王說法,沙瓶王聽了,歡喜信受,禮佛而退。
在場的大比丘們,就請問佛:「沙瓶王怎麼這麼有善根,害怕罪業報應,到這樣的程度?」
佛說:「他不但今生這樣,過去生也是如此,讓我來告訴你們。」
佛說:過去有國叫迦尸國,國王叫名稱。全國人民素質很高,工巧技術無所不備,人人都能夠自給自足,如果沒一技之長的,便叫他愚痴,如果有作賊的,也叫他愚痴。當一有一人作賊,被綁了送到國王那,國王說:「算了算了,有了財,有人作賊,我這國王是怎麼當的,想想從前只有一個痴人,現在不曉得有多少了,如果愚痴人多到一千,大概也是我命終的時候吧!」
於是便把一位痴人交給大臣,並交待說:「把這些停放在一處,如果滿了幾百,便來告訴我,我要知道。」
國王又想道:「這愚痴人,被關著也太苦了。」就告訴大臣,好好看守此人,不要讓他疲苦,我無憂園中,有各種娛樂設施,你讓他們在那自由活動吧!」
過沒多久,犯人已滿一千,大臣來報告,國王聽了,非常憂愁:「久遠以來都只有一、二人,為何如今一下就滿一千,莫不走末世惡法增長?」於是下令群灑掃園內,燒香、懸繒、備辦種種餚膳飲食,國王親率群臣十八部眾,到無憂園內,召集愚人,見到他們衣服破爛,含垢藏污,爪長髮亂,便召今他們沐浴理髮、修剪指甲,給他們穿上新衣服,又一一分贈許多食物、珍寶,令各自回家供養父母,勤仍產業,更勿作惡、作賊。愚人們聽了自是歡喜奉行,作禮而去。
這時國王便把王位傳給太子,自己出家入山學仙人之道。當時那國王,即是今日的沙瓶王啊!
當我們看到「陋室空堂,當年勿滿床,衰草枯楊,曾為歌舞場,蛛絲兒結滿雕梁,綠紗今又在蓬窗上」自然而然有古今興亡的感歎。但是,在脂正濃、粉正香的當兒,能預見兩鬢成霜的情形,那非得有一點慧根覺性不可。菩薩畏因,眾生畏果,見到鞭影便知動身的,是第一等馬,沙瓶王其庶幾乎!然慧根梵性本人人所本有,只為嗜欲愈深,天機愈泯。如何復我靈覺舊觀,得下修行工夫,工夫下手處何在,憨山大師澄心銘可為借鏡:
「真性湛淵,如澄止水,憎愛擊之,煩惱浪起。起之不休,自性渾濁。煩惱無明愈增不覺。以我取彼,如泥入水。以彼動我,如膏益火。彼亂我其,亂實我生。
我若不生,劫燒成冰。是故至人,先空我相。我相若空,彼從付障。忘我之功,在乎堅忍。習氣纔發,忽然猛省。省處即覺,一念回光。掃蹤絕跡,當下清涼。清涼寂靜,挺然獨立,恬澹怡神,物無與敵。」(明倫月刊245期)
羅尊者,是釋迦世尊十六大弟子之一,他在莊嚴劫毗婆尸佛時,受持「不殺成」,由此善業的感應,得許多殊勝的福報。
婆羅門教修土,熱心訪道,一路上聽得人家傳說:舍衛國的人多慈多孝,多明經達道,是別國人所不及的,於是便不遠千里,一路問訊,走進了舍衛國國境。
五福隨身的尊者
在賢劫第四尊佛釋迦世尊應化人間的時候,降生,生值佛世,是最大福氣。
他在幼年的時候,有五不死的福力。
是什麼五不死呢?第一件是,無意中放置熬盤中,有猛厲的火焰,卻不能灼傷分毫。二是不經心落入大鍋中卻不為沸水所侵犯,而受微少的痛苦。三是,被推倒入急流之中,不被無情的水沖激而失命。四是被大魚吞食,在魚肚中卻如處福堂,毫無所苦。五是人用利刃剖開魚腹,得安然脫險,自在無礙。這五不死的事,使見聞者莫不驚異而讚歎!
薄拘羅尊者,從幼年至壯年,從壯年至暮年曾有一次微小的病患,他恆常結跏趺坐,端然不動,樹下坐時,絕不必倚靠樹身,室內打坐,也不用倚向牆壁。
阿含經中說:薄拘羅尊者,說法時,如瓶瀉水,暢演一切未曾有法。但他平日卻靜默無言,如守重禁。常說:「我樂寂靜,並希望人人同得寂靜的至樂,所以不想發言多打擾人。」
尊者生平,修持忍辱波羅蜜,亦有甚深功力:被人痛打而不瞋恨,被人惱害而不加報,被人惡罵而能忍受,利哀毀譽,逼害苦樂,八風之來,皆不為搖動,其定力之深,亦令人不可測知也。
尊者為何能有五不死的福力?除了往昔嚴持不殺生戒之外,還盡心護生及樂施一切心力所及的私生,那時有一位獨覺佛,患染微疾,須要輕瀉之藥,尊者於是敬施一粒訶梨勒佳果,以此勝緣,九十一劫在人天界中,受無病無災健康的大福報。
病痛是人生中多麼無奈的折磨,誰人不想健康長壽呢?縱然訪遍名醫,求盡靈藥,但是誰能像伯拘羅尊者,從幼年而壯年,壯年而暮年,不曾有一些微小病痛,其至刀劍鼎鑊、水火都不能傷?原來大醫王的第一靈藥是不殺生!倘使您現在身陷病惱之中,那麼諴心懺悔宿業,並從此刻持「不殺戒」吧!(明倫月刊233期)
生死觀
在舍衛國,一處田野,看見父子二人在耕作田地。一時犁頭擊破了蛇穴,毒蛇憤怒地從破穴出口爬出,咬了農人的兒子一口,老農也不去營救,仍然耕地如故,一下子農夫的兒子就中毒死了。老農夫見兒子死了,也不傷痛,比一個路人還不如,修士很覺詫異,便問老農:
「這人是誰家的孩子?」
老農說:「是我的親生兒。」
「既是你的親生兒,他死了為何不見你痛哭,倒還若無其事地耕地?」
老農說:「物有成毀之日,人也都有死的一人得到善報,惡人就得到惡報,愁憂啼哭,甚至廢棄飲食,究竟對死者有何裨益呢?我家就住城東,您進城的時侯,麻煩傳話給我的家人,說我兒已死,不須送兩人的午飯來了。」
修士覺得這人,兒子死在地上,既不痛哭,反想到吃飯,真是不慈已極。便向城東走來,到了農夫家,見了農婦,便說:「你的愛子,不幸被毒蛇咬死了,他父親囑我傳個口信,說今日只消送一人用的午飯去。咦!看你怎麼也沒有絲毫悲傷的模樣?」
農婦對修土做個譬喻勸解:「兒子,如過客,暫時來相見,來的時候固然不拒絕地,去的時候也無須悲戀,來和去兩無心,因為此中有時限,悲傷哀痛又何其愚癡?」
修土見這作母親的也無回轉心,就轉身對死者的妹說:「小姊姊,你的胞弟已經不幸死了,為何不見你,流一滴淚?」
姊姊向修上進言:「兄弟和姊妺,投生在家,譬如那樵夫入山砍得柴來,暫用繩索綁住了,放在水邊,一旦勁風久來,繩索鬆了,那木柴便逐流隨波,彼比再也難相看顧,悲傷又有何用呢?」
修士知這人也無回轉心,又對死者的新婚太太說:「你的丈夫死了,你頭上的一方青天崩了,為何不見你悲啼呢?」
婦人對修士說:「我們夫婦的相聚,原是因緣和合,緣盡了,便須分離,譬如林中的鳥兒,晚來共棲一枝,天明又南北東西各自飛了,人的壽緣都有定限,又何必疑惑呢?」
信士見這婦人也無回轉心,又轉身對他家的老奴說:「你的小主人沒有造化死了,你怎麼也不痛哭?」
老奴也曉喻修士:「主人就如同大牛,家奴就如小牛,奴從主人就食,就如同小犢依怙母牛,大牛遭了難,小牛就無計策,人壽本來無常,悲苦又有何益處呢?」
修土的一腔熱血,聽了這許多冷言冷語,正如頭上澆淋了幾盆冷水,一時之間,心神恍憾,頭昏目眩,幾乎不辨東西了,等定了一回神,才自言自語的說:「我慕名訪道,來到此國,豈知一進國境,未遇一個可意的人,卻碰到五個硬肚腸、無血性的人,真令人失望啊!」
於是又一路問訊,走到祇垣精舍,到釋迦如來面前,訴說途中所遭遇的事,問這五人的主張,究竟對不對,要請如來金口,下一個判決。
如來讚歎說:「這五人皆是深明大義,樂天知命,曉得諸行無常,不論貧、富、貴、賤、智、愚、賢、不肖,都有這蛻化的一天,這斷非憂悲泣淚所能挽回,況且死了,並非真了,從無量劫來,流轉生死無有休息,四十九天之內,才死又生,而一期的餘福或餘殃,卻如影隨形,自作自受,業重的眾生,沈淪長劫,而修十善的人則招來人天的福報,只是福報盡了,仍然墮落,在生死海中,無處歇腳,這就是芸芸眾生相啊!而要隨妄沉迷或是去縛去鎖,要緊都在心地,性海不起波,出苦自有分,像這五人,就做到了一點。」
修士聽了這一番懇切分析,如夢乍醒。由此可知:吾人多生累劫的思想、觀念、習氣,若非借佛法,何能轉移,而轉移不了,又何能超脫?
但此轉移工夫,一點一滴,實皆關卡,就如同活生生的將此頭與身,作一百八十度,乃至三百六十度的轉換,就要在血淚苦痛中,護守一視一聽,一言一動,向那背塵合覺道上,不斷奮勵、不斷懺悔、不斷改過,並深心仰祈,分分秒秒在佛慈加被中,終得預生蓮池海會,此生其庶幾乎!(明倫月刊229期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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